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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关怀
- 分类:懿周博文
- 作者:文懿
- 来源:清远市博尔纤维有限公司
- 发布时间:2014-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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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始善终。
一句常挂在嘴边简单而普通的成语,被用在同仁或同修间的善意提醒或警示。可一旦提升至生命层面,才发现那是几乎难以企及的高度和要求。因为无常,人人在生命的开始和结束很多时候往往是无助、恐惧乃至无可奈何,根本无法做到自主地优生优死。
死亡一词,异常的凝重和敏感。若不是人到中年,伤痛悲戚地遭遇三位老少亲人百日间相继离世,估计不这么急着触碰这么忌讳的字眼。
总以为长寿基因,加上健康饮食和锻炼的生活方式,就起码会有七八十岁的人生旅途。而他们,特别是年龄相仿的亲友们年轻生命的骤然终结,如狂风暴雨般摧毁和撕裂了那些虚无的梦幻泡影。
原来苦苦一世、汲汲营生织造的事业、家庭、友情、名誉、利益…随着呼吸的停止,经不起时光的考验瞬间崩塌沦陷,几近化为乌有。只留给亲人无尽的惋惜、伤感和痛苦。攥着俩小拳头降世,撒开双手归西,空空地来去。生命竟然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其实,生命就是从生到死的一段历程,或长或短。死亡,从来都是如影随形,只是我们刻意将她暗化了,不愿意真实地面对。或者心存恐惧,是因为不够豁达和智慧。
或者是受了儒家传统的影响:未知生,焉知死?除了童言无忌地孩提时代,随着年龄地增长越来越顾忌地谈论死亡。讳莫如深。但,故意地绕开,不代表死亡不存在,只是一种自欺欺人式的逃离和回避。
还是庄周老先生达观、坦然和淡定。一段绕口令般的精妙论述:“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并能知行合一为丧妻鼓盆而歌:“…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每一天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生死只在一呼一吸间!倒是千真万确的真理。我们每天清晨能莫名地醒来,本身就是一种美好、喜悦和感动。也只有勇敢地面对死亡,才能珍惜每一个当下的分分秒秒。
佛家对于生死审视的解释得更加深刻、透彻和圆融。滚滚红尘中,人人都是在苦海中沉浮挣扎: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蕴炽盛…从入驻娘胎起到生命终止,一路来面对各种痛苦和死亡的挑战,亦一直由他们陪伴。
死亡如熄灯、如燃尽、如落叶、如更衣、如告别、如旅游、如乔迁、如移民、如出狱、如睡眠、如交接、如转换、如更替、如毕业、如到站、如回家、如再生、如开始…色身生住异灭若尘土,四大地水火风消散无影踪。但,真心佛性不增、不减、不垢、不净、不生、不灭,薪火相传、赓续不已。
若能按照佛陀的教导,精进努力修行、行善积德,便可超脱于轮回的六道之上。往生于西方极乐的净土世界,从此无有众苦,但受诸乐。
儒释道三家乃至三大宗教之终极目标,一言一蔽之就是教会人们真切地面对死亡、尊重死亡和喜爱死亡。死亡既然是生命不可分割且必须经历的重大课题,当然不能无法回避。那么,中年以后,或者如孔夫子“五十而知天命”般,须得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准备和完成死亡的终极课程。不管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得早早规划生命终结计划。
临终关怀,就是积极对待死亡的一种态度,会让生命走得更温暖。关怀或陪伴身边亲友乃至人们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段历程,实际上亦是在观照自己,亦期许能从容而淡定姿态安然优雅地为生命圆满的句点;能够安详、舒适、有尊严地走过人生旅程的最后一站。简而言之,就是要死得安心瞑目。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点一盏心灯,让生命泊于安宁”,相信这是大家共同追求的目标。死亡原来可以那么浪漫、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关注的缘起是因为爷爷受益于李嘉诚基金会资助的“宁养善终服务”,即临终关怀项目。在中国,“临终关怀”一词的正式应用,始于1988年天津医学院临终关怀研究中心的建立(1988年7月15日,美籍华人黄天中博士与天津医学院院长吴咸中教授以崔以泰副院长合作,共同创建了中国第一个临终关怀研究机构)。
此前,许多学者对Hospice和HospiceCare的翻译往往不能很好地表达其内涵和外延。Hospice曾被译为“济病院”或“死亡医院”。HospiceCare则被译为“安息护理”或“终末护理”等。香港的学者称之为“善终服务”,在台湾被称为“安宁照顾”。
而创办这项运动的菩萨和天使却是大洋彼岸的英国护士桑德斯女士(CicellSaunders)。上世纪50年年代,在她长期从事的晚期肿瘤医院中,目睹垂危病人的痛苦,决心改变这一状况。1967年她创办了世界著名的临终关怀机构圣克里斯多福安宁医院(ST.Christophers'Hospice),使垂危病人在人生旅途的最后一段过程得到需要的满足和舒适的照顾,“点燃了临终关怀运动的灯塔”。
临终关怀是近代医学领域中新兴的一门边缘性交叉学科,即是结合医学、宗教、法律、伦理、哲学、道德等各学科的现代生死学,是社会的需求和人类文明发展的标志。因为全球面临老人化的挑战,临终关怀也在全世界范围内被迅速关注和推进,相关医院或公益组织(NGO)等机构亦得到蓬勃发展和推广。
“人的临终期大约会持续280天,这是个微妙的数字。”每个人在子宫里也是280多天,十月怀胎,经过一生的成长,最后成了“老小孩”,需要社会像松堂关怀医院这样的“社会子宫”提供最后的关怀,让老人真正带着尊严,甚至愉快地完成生命的最后成长,类似一种——缓安乐死。
上述这段精彩论述来自于已经成立23年的中国首家临终关怀医院“北京松堂关怀医院”(http://www.stghyy.com/)院长黄子齐。他认为中国人对“临终”这两个敏感的字眼还很难平静接受,所以连医院名字也巧妙地叫做“松堂”。而北京松堂医院的创办人李伟先生则达观地说:“将来我死了,我的墓志铭会是‘他活着的时候每天都拥抱死亡。’”
临终关怀医院里没有弥漫死亡的可怕,反而是一种坦然的接受。也许这些被定性为生命不可逆转的老人,当拔下身上插满的各种管道,放弃掉各种跟病魔抗争的冒险措施后,只是在这些一切以“生理心理关怀”为主的医院,反而坦然了。这里的每位大夫、护士甚至护工都是最乐观的心理医生,他们不会小心翼翼地避死亡不谈,也不会诚惶诚恐地随着老人的病情被带进情绪低谷,他们是用人性关爱和心理术在为每位老人的“临终280天”取暖。
优生,更要优死,这是每个人早晚都要面对的。临终关怀是回归人格的尊严,帮助他们完成生命的最后成长,维护生命终点时的尊严。拥有死亡权才是拥有完整的生命权,临终患者可以自主安排最后时日,避免破坏性的延命救治。
通过对他们身、心、灵地关怀:通过药物或饮食减少身体的疼痛;透过理念之建立减轻恐惧、不安、焦虑、埋怨、牵挂等心理,令其安心、宽心、并对未来世界(指死后)充满希望及信心;回顾人生寻求生命意义或多半透过宗教学及方式建立生命价值观,圆满临终关怀。
在临终阶段,除了生理上的痛苦之外,更重要的是对死亡的恐惧。美国的一位临终关怀专家就认为“人在临死前精神上的痛苦大于肉体上的痛苦”,因此,一定要在控制和减轻患者机体上的痛苦的同时,做好临终患者的心理关怀。临终关怀不追求猛烈的、可能给病人增添痛苦的、或无意义的治疗,则是通过对患者实施整体护理,用科学的心理关怀方法、高超精湛的临床护理手段,以及姑息、支持疗法最大限度地帮助患者减轻躯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提高生命质量,平静地走完生命的最后阶段。
临终关怀,正如这项运动的先锋Cicely Saunders所言:“你是你,你一直活到最后一刻,仍然是那么重要,你是重要的,因为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安详去世,但也尽一切努力,会让你活到最后一刻。”
美好想象自己在HospiceCare的临终岁月:清醒的时候,诵、默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还有星云大师的《临终祈愿文》;昏迷时候,有亲友或志愿者们助念、播放录音;以确保生命的休止符落在一句“阿弥陀佛”的佛号上。
黄河岸家乡小城,千树万树梨花开。用洁白素雅的梨花瓣包裹起那一抔骨灰尘土,翩翩然洒落在清清黄河水里;还得预留一些随白玉兰或素馨花花瓣盘旋而落,一片片飘入南粤大地上的江门西江里、惠州东江里、清远北江里,最后一并汇入浩瀚的南海里。
最后,若有衣冠冢,则强记墓志铭为:“青藏高原一顽石,飘零流落南海边。”
星云大师《临终祈愿文》:
慈悲伟大的佛陀!
我病了,病得很久,病得很重,我请人代我向佛陀您祈求: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自知世缘将尽,我不再牵挂亲友,我不再执着身心,我也不再追悔过去,我也不再妄求未来。
当我流动的呼吸缓缓地减慢,当我跳跃的脉动渐渐地转弱,当我眼耳和鼻舌停止作用,当我身体的器官不再运行,我像远处归来的游子,乘着金色的莲华,回到光明极乐的净土。
慈悲伟大的佛陀!
我要将我所有的骨髓血肉,还给天,付于地,随着大自然的运转,化作薰风和养份,年年月月滋长万物。
我要将我所有的心意全部施于众,施于人,奉献给佛法僧的周遭,化作一瓣香花,时时处处地供养十方。
让憎恨我的人,得到我的祝福;让爱护我的人,分享我的宁静;让欣赏我的人,散播我的善行;让想念我的人,延续我的愿心。
慈悲伟大的佛陀!
我终于了然:生命如坚韧的种籽,花落果成,生灭不息。
因此,亲友悲伤的泪水,不再是爱结缠缚。
慈悲伟大的佛陀!
我终于可以听到:生命如涓涓的流水,法音清流,绵绵不断。
于是,展望未来的前途,不再是茫然空无。
我终于洞然明白:此时此刻,我只是短暂的告别。
在诸佛菩萨和诸上善人的接引之下,未来的生命,希望我有乘愿再来的机缘。
慈悲伟大的佛陀!
尘缘已了,世缘已尽。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游子回家的欢喜,如囚犯释放的自由,如落叶归根的自然,如空山圆月的明净。
慈悲伟大的佛陀!
请您接受我至诚的祈愿,请您接受我至诚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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