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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笑声
- 分类:懿周博文
- 作者:
- 来源:
- 发布时间:2012-08-19
- 访问量:0
麦田里的笑声
【概要描述】那时候的孩子们没有现在的这么舒服和优越,对于寒暑假他们是既爱又恨,尤其是暑假。每当秋季开学时,伙伴们活像集体到非洲旅游回来,个个被晒的黝黑黝黑的,而身板也因为秋收壮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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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笑声
那时候的孩子们没有现在的这么舒服和优越,对于寒暑假他们是既爱又恨,尤其是暑假。每当秋季开学时,伙伴们活像集体到非洲旅游回来,个个被晒的黝黑黝黑的,而身板也因为秋收壮实了很多。
三伏天的高温天气里,刚好遇上麦子成熟。想起来还是生产队的时候比较舒服一些,这些孩子只能干些拾麦穗等辅助工作帮补父母赚多些工分,可也不明白为何年年岁尾家里分粮总那么少。
包产到户了,大家干劲十足。尤其是暑期抢收时,个个更是争先恐后。从割麦,平整打麦场,运麦捆,码垛,脱粒,扬场(分离麦壳),摊晒,装袋一个环节也不能少。直到拉麦进仓方可松一口气,也难怪啊,毕竟是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不想在最后关头留下遗憾。
最重要是关键设备脱粒机还要排队轮流,加上都不想碰上雨天。所以家家老少草木皆兵,个个都排上用场;连亲戚朋友也不约而同地来帮忙抢收,一派忙得不亦乐乎的热闹场景。
那年暑假前,弟弟因意外腿伤住进医院,母亲连日连夜地照看,父亲忙着在外出差公干。母亲倒是提早招呼了许多的远近亲戚陆续来帮忙,而我就变成家里唯一的主人。暗喜自己可以做“主人”了,不过须臾片刻就觉得这个“主人”太难当,不但要照顾一群人的食宿,还要把要用的镰刀、磨刀石…等等的工具提前找寻出来准备好。要知道,这些事原来都是母亲一手操办的,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集结起舅、姨、表姑、表叔….看起来就是一对娃娃兵,他们年龄真是不大。听天气预报选好一个日子,大家一早便浩浩荡荡往麦田里。乡亲们看见了,露出难懂的笑容,大概是替母亲担心这帮“娃娃兵”的战斗力吧。
一字儿排开就开镰了。经过一年时间,手脚还是比较生疏,割得麦茬老高老高,麦捆也打不到一起了。自己囧笑的同时免不了被长辈们大声训斥,虽然有些委屈但一眼成熟的麦子也容不得甩了镰刀走人或其他小孩子极端行为,负面情绪得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转换方为上策。
忘记了是谁起的头,忽然从麦田里冒出了美妙独唱的歌声,后来变成了合唱。惹得上下田的乡里乡亲都直起腰板来观望,他们在纳闷这帮小子是来割麦还是唱歌的,摇摇头又弯下腰继续用镰刀砍伐着麦秆。我们继续唱着,也快乐地分工合作着:有人专门割麦,有人专门打麦把,有人专门捆麦捆,有人专门码麦捆,还有专门递送凉开水呢。可能是“娃娃没腰”的缘故,这般娃娃兵到天黑前也竟然割完了有一亩多的一畦地,可以比肩于上下地的割麦老把式了,难怪他们看见我们时举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要说有何秘诀?其实也无他,把这割麦的苦楚一忍一熬就过去了。还是作家莫言总结得好“干活原本无技巧,能忍自然效率高;人生态度千万种,一个熬字万事销。”
晚上回到家,我还得履行主人家的职责,强忍劳累负责把大家的肚子填饱。主要是鼓弄些面食如面片儿或手擀面,配菜就是自己园子里的黄瓜、萝卜、西红柿之类的,洗干净生吃或变着法子凉拌着吃,有醋拌、盐拌和糖拌。忙完吃饭连碗都顾不上洗,就瘫倒在炕上一觉大天亮。
那个美丽星空的夜晚,和小舅一起躺在脱完粒刚扬完场的麦堆上,跟着他一起唱那首《望星空》。小舅声嗓极好担当主唱,而我只能是和和声。虽如此还很是高兴喜悦,心想一个忙碌暑假终于要结束了。唱着唱着便悄悄睡去了,变成星空望我们了。
现在,都是联合收割机开进地里,很方便地直接装麦运进家就可以了。农家孩子们不用弯腰割麦子了,所以自然也“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他们也无缘再见人工打麦的场景,更不知道碌碡(一种打麦用的石碾)和拖拉机或牲畜怎样搭配工作。时隔多年回去时,才知道家乡把原来的“春小麦”改良成“冬小麦”了,“一年之计在于春”的重要性在孩子们心里变得肤浅起来。
母亲毅然决然地支持我到陌生的南方闯荡,那份坚定的信念源自于她教会了我们“吃苦”。她相信学会了“吃苦”会让我们一生受益,尽管当时兄弟俩很不情愿乃至抗拒。她在身体力行的同时从来没想过替我们把苦吃了,其实这就是一种最好的教育方式。
而现在为人父母者担心儿女走弯路、经历风雨,恨不得帮他们把人生之苦全部吃了。为他们打起溺爱的大棚,若同高脂高糖一样危害着生理和心理的健康。学习考试成了孩子们唯一的会做的事情,名师名校风行,人们趋之若鹜。照此这般,往后社会上会否只是博士、教授呢?看来台湾漫画家几米先生看得更通透,阐释得更浅显明白:“人生是很累的,你现在不累,以后就会更累。人生是很苦的,你现在不苦,以后就会更苦。唯累过,方得闲。唯苦过,方知甜 。”
麦田里的歌声在漆黑静谧的夜晚常在我耳际飘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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